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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篇的標題雖然叫海明威-雪山盟,可是我真的不是要跟各位分享雪山盟,因為我沒有那麼高的閱讀水平,所以你問我有沒有看過雪山盟?對不起,我還真的沒有看過。

 

我記得我看過的西洋文學,還是只停留在什麼奮學記、茶花女、查泰萊夫人的情人,尤其是最後一本,當初我就是看什麼文學評價,把它比喻為國外版的金瓶梅,寫得有多色情、多鹹濕,為了這個評價,我當時不惜冒著被認出未成年的危險,去買了當年這本號稱十八禁的西洋淫書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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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之後...恕我直言,我覺得根本沒有什麼,感覺那種程度的情色,實在是我也能幻想出來的,真的不需要作者再來告訴我這位夫人該怎麼偷情?該在哪裡敦倫?應該是由當年性幻想就已經甚為豐富的我來教授這位夫人才恰當。

 

因為當時暗戀一個男同學,過著屬於異男忘的生活,當年我們一個星期每天都要補習,唯一休息的時間是星期日偶爾上半天,我還蠢到會騎腳踏車一直在他們家附近繞,打算等他出來買東西,我可以跟他說聲:「嗨!真有緣,怎麼會遇到你?」那種幻想轉角遇到愛的愛苗,其實很早就在我心中滋長,誰知道不只沒有遇到愛,根本就是常常轉角踏到賽(屎)。

 

這位男生是個標準的異男,數理非常強,但是國文造詣顯然還在小學的階段,看他的週記常會讓我噴血,我不用看他的文句通順與否,光抓錯字就抓不完,我們每個星期要交一篇閱讀報告,由於他非常懶惰的關係,所以就是由我跨刀情義相挺,我私心的想像這是一種愛的表現,他會因為我的愛而感動到願意以身相許,其實幫他寫作文是件非常累人的事,一來我要寫兩篇不同風格,卻又同樣題目的文章,二來我必須配合他的程度,我不能用自己一貫的手法來寫他的作業,所以我常常為了他的作業絞盡腦汁,寫他的作文比我自己的還困難。

 

我現在要兜回正題來了,為什麼我會談到海明威的雪山盟呢?記得當年還在國中有能力分班這東西時,我念的是特優班,當時的我就已經非常討厭唸書,可是一直靠著國小被老師紮下的國學程度,在全年級一直都是保持著即使我完全不唸書,我還是每次都能拿下全年級最高分,我們學校非常有趣,當時每年都會有一次國學測驗,它是被獨立出來考試的,一年級就考一年級所有唸過的國文,二年級就考一~二年級的內容,三年級則是考一~三年全部學過的東西,但是有加上作文,我卻每次都莫名其妙拿全年級最高分,我沒有老王賣瓜,其實我的腦筋非常的死,我看一篇文言文,我可以看完一遍,就知道大意,看完第二遍,我就可以全部默寫出來,我以前背誦都是用這種方式的,我一定會讀兩次,只是我的閱讀速度本來就比別人快,所以同學都以為我都只看一次就能記住,我有教過他們這方法來背文言文或詩詞,不過這真的要有點底子的人,才能在第一次閱讀時,你就能知道文章中的大意,否則不懂的就還是不懂。

 

可是我的數學這方面需要活用的東西,我就老是會拿個位數,所以說數學、理化拖垮了我的一生,其實真的一點都沒錯。

 

那時大家很喜歡在考國文時,偷看我的考卷,我們班的國文平均分數是全年級最高的一班,因為我每次都告誡他們:「麻煩不要全部照抄,拜託故意錯個幾題。」

 

但是這些同學非常的貪得無厭,可能考個50題的選擇題,我如果答對50題的話,他們只會故意讓自己抄錯個1~2題,如果中文程度非常好的,那拿這樣的成績就算了,偏偏都是一些功課敬陪末座的同學,還給我抄這樣的結果出來,這就讓我非常痛恨了!這真的是一群不勞而獲的蟑螂,根本是只會掠奪別人的成果,自己又不唸書,雖然我也沒唸書,可是至少我也會憑自己的實力來考試,這些蟑螂就算題目答案都抄我的,可是作文卻又掰不出個東西來,我的成績雖然也是在班上排行倒數,可是教過我的老師從來都不會懷疑我作弊,他們都知道我只強文科,數理非常之爛,而且是爛到無藥救的程度。

 

有一次一道題目問海明威寫過哪些作品?

 

當年的我還沉浸在金庸、古龍、臥龍生、倪匡的作品當中,我看到這一題,我真的被困住了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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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我說過我沒有唸書,我一切都是靠著上課時,有空就聽聽老師講解,但是大多數我都非常忙碌,我的一分鐘可是幾十萬上下,我都忙著在跟同學傳紙條,或是想著我以後要跟班上的誰結婚?因為我們是男女分班,所以造成我好難選擇,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選項?我好像坐擁面首三千的武則天,每天都要煩悶我今天該臨幸到誰?

 

所以我看到題目之後,我掙紮了非常久,就算我沒有唸書,可是我對自己的國文也有著相當程度的驕傲,我不會有那種:「算了!錯一題也不會死」的念頭,我隱約記得有一個「盟」字,但是到底是什麼盟呢?當然不可能是天道盟啦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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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是雪山盟,或是生死盟呢?我覺得兩個答案好像都對,又好像兩個都不對,雪山盟這名字一聽就感覺像是鳳飛飛或費玉清那時代唱的老歌名稱,但是生死盟又挺像我那陣子著迷的武俠小說的調調?

 

我究竟該猜哪一個盟?我在那題填充題寫了雪山盟,寫完後,我在最後的時間又用立可白擦掉,我想萬一我寫了雪山盟,可是其實它是一首老歌的話怎麼辦?我的答案不就要被別人笑死嗎?

 

那還是乾脆寫生死盟算了!反正生死盟聽起來非常豪氣,應該是那種大口吃肉的外國人會寫的作品吧?就算寫錯的話,也只有我自己知道而已,生死盟就生死盟吧!跟它拼!

 

考捲髮下來以後...班上有三十幾個同學被叫到前面領獎,我指的領獎是挨打,而非真的發獎狀給我們,其中包括還是維持拿最高分的我。

 

我這才發現到全班有三十幾個人的答案跟我一樣寫了生死盟...當然也包括了我暗戀的那位異男,我倒還寧願他跟我一起說什麼海誓山盟,而不是照抄我的生死盟。

 

該死!我居然事先沒有料到他們會偷看我的答案這一點,而且還有不少人也有立可白塗改的痕跡,老師說他拿起來透過光一看,本來的答案全都是雪山盟!

 

於是這些殺千刀的主嫌全都被一網打盡,連我這屬於無辜幫兇的小嘍囉,也被老師叫到前面挨打,因為他早知道同學都看我的答案,而我老是一副被看也無所謂的態度,即使老師罵我說作弊非常可恥,我怎麼可以讓同學作弊?我還是心中會想著:「這又不是搶劫,我必須幫他把風,就算是搶劫,我也只不過是個乖乖打開抽屜,讓別人拿走錢的櫃員而已,我怎麼會是共犯呢?」

 

僅僅這一道小小的題目,轟動了當時整個年級,老師由於揪出一整個龐大有規模的作弊犯罪集團而走紅,每個隔壁班根本我不認識的老師看到我,都會跟我說:「生死盟是你寫的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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