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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文章...我想用來談談我的一個圈內相交十幾年的好朋友。

有某一類型的好朋友,儘管我跟他聚少離多,但是在我的心中,不管我怎麼解讀,他就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好朋友-愛翠,雖然愛翠本身很可愛陽光,我總是在他身上編造一堆什麼「愛吹、翠姨」的在醜化他。

要認真追溯我跟愛翠認識的源頭,幾乎已不可考,依稀記得當時我是在圈內一個叫高速聊天室知道他的存在,大約也有十幾年過去了?只是當時我們並不相識,我們在聊天室經營著各自的交際圈,但是不會交談,在許多因緣際會的磨洗下,我們失去了身影,聊天室早已杳無蹤跡,而我們也樹倒猢猻散的各自在自己的人生領域上生活著。

一直等到了我開始玩上了BBS的時候,在某一任男朋友的帶領下,迷上了當時開始收費的仙境傳說,恰巧知道有圈內朋友也在玩RO,沒想到相認之下,發現就是已經幾年不見的愛翠,當時他是個7X級巫師,我還只是個小小的50級嫩法師,他跟另一半茶茶帶領著我們一群圈內小蘿蔔頭,在虛擬世界裡冒險著。

後來因為我失戀的關係,我徹底離開了RO,我永遠記得當時那種不可承受之痛,連我在便利商店看到RO的東西,我都會忍不住走到外面,坐在檯階上就開始大哭。

有一次愛翠從台北迴到南部老家準備實習,那是我認識了那麼久的朋友,卻是第一次相見,他強拉著我上網咖玩RO,當時我大約也離開RO半年了,什麼指令都忘記了,第一次見面的他,把他高等祭司的帳號交給我玩,然後他開著另一個巫師,因為我那時還根本沒玩過高等角色,而且是祭司,也因為我太久沒接觸RO,我顯得手忙腳亂的。

整場遊戲我玩得比上班還累,因為我的耳畔都是愛翠不斷的斥罵聲:「你怎麼不唱幸運?」
「喔!」我急忙慌亂的隨便按了一個熱鍵,我哪知道啥是幸運啊?
「那是聖母!你按錯了!」他疾言厲色的馬上糾正我。
因為我真的不會玩,我就亂按。
「你剛剛已經唱過聖母了,時間還沒到,你又唱一次幹嘛?」

我深刻的體會到原來在電玩遊戲當中,愛翠是個嚴師的角色,他在我旁邊,鞭策我不遺餘力,甚至言教不如身教,自己忍不住身體力行的毆打我、捏我的手。

以後會跟愛翠坐隔壁打電動的人,麻煩你們一定要當心!

可是一定有人會懷疑:「為什麼好強不認輸的我,會喜歡愛翠這個朋友?」

其實原因只有一個,因為愛翠是個對朋友非常真的人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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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直都自認為我不能算什麼好人,當然也不能算是壞蛋就是,我在職場上偶爾也會對好朋友耍些無關緊要的心機,跟我的敵對同事周旋著權謀,但是愛翠就是個他把你當朋友,就是推心置腹把你當朋友的人。

愛翠有張圈內幾乎標準的娃娃臉,圓圓大大的眼睛,圓圓的臉,我跟他見面時,他總戴著帽子遮蔽了稍嫌稚氣的臉龐。

雖然他從未受過任何訓練,更不是科班出身,可是愛翠卻能隨意揮灑,就是一張張妙筆生花的可愛圖片,不假後天苦心栽培的修練,純粹渾然天成卻又妙到毫巔,我見識到了真正的「才華」。

那時因為失戀憂鬱症犯得非常厲害,我想上台北散散心,但是苦無落腳之處,我是個窮鬼,要我住個幾天飯店,可能會讓我沿途援交回老家,愛翠卻直接告訴我,要我去住他男朋友家,當時因為愛翠唸書的關係,他們尚未正式同居,所以他男朋友茶茶是一個人在外租賃的。

我猶豫了一下,哭著在電話跟他說:「愛翠,你放心!雖然我去你另一半那裡住,我保證一定不會亂來的!」

愛翠直接劈頭痛罵:「你是神經病嗎?你愛住多久,就住多久沒關係。」

有種朋友很怪,他常用罵的字眼跟你對話,言詞這麼銳利,卻讓你覺得像坐在柔軟的沙發,一口一口啜飲著慰藉的涼茶。

那年初見愛翠的另一半-茶茶,年紀雖比我稍長幾歲,但也是長得斯文俊秀,跟愛翠其實一整個相配,茶一看到我時,就直接說:「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那麼瘦?」很多人瘦歸瘦,倒卻不像我那時有種病奄奄的瘦感。


我上台北去,茶茶把我照顧得極好,當時因為挑食瘦得不成人樣的我,被茶茶拖去爬山禮佛,被茶茶規定一天要喝多少開水,即使帶著我在外面散心,茶茶也會貼心的知道,我八點前要趕回家看台灣霹靂火。

幾年過去了,我跟愛翠沒有再見過面,一南一北,我們在島的兩端,像兩條不會交匯的溪流,曲折著各自的航線,蜿蜒著游向各自的港灣。

只是心頭上,永遠都有這個人的存在而已,我這麼定義他,我知道他也一定這麼定義我。

一直到了96年,我因為前任變成了植物人昏迷而再度崩潰,也再次留職停薪,要北上找他時,愛翠在電話那端的口氣顯得非常雀躍,儘管後來因為某些不可測的原因,我沒有去他家,但是我不會忘記他打來向我抱怨,說他把地板刷過,床單洗過,就是為了要等我。

我們的關係就這麼乾晾著,開始工作的我,其實也沒什麼時間北上再度探他,上了三十歲的上班族,有時要跨越縣市玩樂時,常會有種相通的症狀,有時繳一堆貸款沒錢,有時候工作無法排年假而沒閒,真正有錢有閒時,可能又會覺得太疲倦,反正人年紀大了,想逃避任何事的理由都是太累。

去年妹妹結婚時,我才剛好從公司離職,本來不太想北上出去玩,因為我的想法是:「都沒工作了,也不知道下一份工作什麼時候才能找到?怎麼可以隨便揮霍?」後來因為另一半極力遊說,他堅持的立場是:「之前找你出去玩,你都說沒空,那現在你沒工作了,你又說怕沒錢,那你到底什麼時候能玩啊?等開始工作以後,你就又不能玩了啊,大不了旅費我出嘛!」

在他的堅持下,我們的台北行才終於成行,當我打電話給愛翠時,其實愛翠人要上班,不過已經三年沒見了,他一接起電話,根本沒有任何猶豫,只問了我抵達時間,他就說那他會晚點到。

那時我跟另外兩個朋友先到達西門町喝茶,我天生的怪癖就是我專愛點些名稱古怪,根本猜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飲料,我當時點了一杯什麼北極光的,我就開始煽動我的另一半點怪獸農場,他一看就馬上拒絕,在場的朋友也沒半個人願意嘗試,一直到了愛翠終於到場之後,閃光讓出他的位置給愛翠坐,我開始鼓吹他試點怪獸農場,他納悶的問我:「那是什麼?」我愣了一下回答:「我不知道。」他下一句就接著說:「那我點來喝喝看好了!」

我跟閃光笑了出來,這是好朋友的默契啊!

愛翠跟我坐在那張會搖晃的鞦韆椅上,我非常不舒服,因為我很怕暈,我一直極力想固定住它,愛翠在桌子下,卻跟我進行著角力,他用盡全力要使它搖晃,後來我們忍不住鬥起嘴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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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沒見面的時候,我們很少說話,但是在彼此的生命當中,我們的友誼互相陪伴,我想世界上許許多多不管多麼纏綿悱惻的男歡女愛,或是情比金堅的歃血情義,走到後來...都會走到沒有太多話好說的地步吧?即使我們見了面,不過就是並著肩走一走,傍著腿坐一坐,安安靜靜的看著遙遠天際的某顆星子在黑夜裡陡然發光,然後殞落。

可是一些我們已經一起經歷的,或是從未體會的,這些那些,我都知曉;在彼此安靜的關注守眺中,自剎那將走到永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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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貝貝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